“你救救他吧,他太可怜了。”
石头说。
“每一个送到医院来的病人都很可怜,不过他的希望不大。”
护士说。
方桂枝痛哭不止。瘸子三虽然对她不好,有他在,这个家还在,要是他去了,方桂枝不知道自己在芙蓉湾怎么过。
石头没有哭,生活的磨难让他学会了坚强。
护士不时看看瘸子三的呼吸,大概过了半个小时,他的呼吸平缓下来,脸上的汗也少了。护士说瘸子三的病情要是不恶化,性命也许能抱住。方桂枝松了一口,对护士连声道谢。护士说自己再也帮不上忙了,一切听天由命。
夜渐渐深了,护士想回去睡觉,可怕蛇,她无助地看着石头。方桂枝叫石头送她回去。
两个人出了病房,护士不敢迈脚。石头走在后面她感到害怕,石头走在前面她也感到害怕。石头说两人一起走。于是护士捏住石头的手,两个人并排走。石头说她的手好细——嫩。护士说她从没下地干过活。
“你真有好福气,不用淋雨晒太阳,整天穿得干干净净上班。”
石头说。
“我哪有好福气呀?晚上一个人值班多孤单,刚才要不是你给我壮胆,我被那蛇吓死了。”
护士说。
“你连死人都不怕,怎么会怕蛇呢?”
石头好奇怪。
“女人都怕蛇的。”
护士说。
石头把护士送进她的休息室,正想出来,护士叫住他。石头问她还有事没,护士说没事。石头见她有些胆怯,知道毒蛇的惊吓还没消退,反正方桂枝在陪着小叔,他干脆在护士的床沿坐下来。
“你把蜡烛吹了,别人看到你在我房里会说闲话的。”
护士说。
石头吹了蜡烛,两个人倒是无话可说了,只听得彼此轻轻的呼吸声。石头大着胆子往护士身边靠了靠,护士没有躲避。石头就跟她紧紧挨着。护士的药水味更浓了,石头感到舒服,在他的印象里药水味很干净的。护士挪动一下身子轻轻靠着石头。
“你睡吧,我在床沿守着你。等你睡着了,我再回病房去。”
石头说。
“我睡着了,毒蛇进来怎么办?”
护士还是害怕。
“你又不是它的仇人,它不会老是缠着你的。”
石头笑了,说,“蛇最怕凉,现在夜色已深。蛇的活动能力下降,它肯定找个温暖的地方睡觉去。”
护士听石头说得有理,蟋蟋洬洬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里。石头隐约看见她丰腴的身体,很白。石头想起跟胡翠珠做过的那个事儿,小巧的女人滋味如此美妙。护士如此丰腴是不是更有味道呢?他这样一想裤子里有东西蹿起来。石头暗骂自己无耻,护士救了小叔的命,他却在想那事儿。
“石头,你要是累了,也靠一会儿。”
护士说。
石头说不累,叫护士快点睡,他惦记着方桂枝。方桂枝一个人在病房里,瘸子三要是出点状况,她会害怕的。护士说睡不着,她想跟石头说说话。石头便在她外边躺下来,离天亮还远着呢,她总会睡过去。
“石头,你冷吗?”
护士问。
石头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顺着她的意思说冷。护士把被子盖到石头身上,两个人就缩到一个被窝里。不过石头不敢乱动,和护士保持着很大的距离。护士翻了个身,她的腿碰到石头的手。石头的手便在护士腿上停留了片刻。护士的腿滑溜滑溜的,石头真想好好摸摸。可他不敢。
“石头,你小婶真漂亮,嫁给瘸子三太可惜了。”
护士对石头家里的状况很了解。
“是有些可惜,可她的命这样,没办法。”
石头说。
“石头,小婶这么漂亮,你想过她没有?”
护士跟他开玩笑。
“你也漂亮啊,难不成我也想过你?”
石头说。
护士一脚踢了过来,石头抓住她的腿不放。护士的脚大鳗鱼一样嫩——滑,石头不敢太用劲,怕捏青她的肌肤。护士好像使不上劲,缩了几次没有缩回去,一条腿就横在石头身上。石头发现护士只穿了个小裤,从小腿往上溜光一片。他的手慢慢爬了上去。护士拍了他一下,把脚缩回去。
石头以为她恼怒了,一动都不敢动。护士笑他像个小男孩。石头说自己不小了,有十八岁。
“你肯定想过小婶。”
护士说。
“没想过。”
石头当然不承认。
护士笑了,说他骗人。石头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过小婶。护士笑而不答,缩回去的腿又横回到石头身上,问他想不想摸摸。石头说想。护士叫他摸,石头慢慢往上探,很快接触到那层小小的障碍,他好想把那层障碍除掉。
“痒死了,你别那么轻。”
石头一激动手指往里挑,护士啊的一声叫起来,翻身背对着他。石头慌忙坐起来向他道歉。护士说石头碰痛她了。石头想自己只用一个指头那里怎么会痛呢?难道丰腴的女人和娇小的女人全然不同?胡翠珠可是任由自己折腾的,无论多么用力,多么粗鲁,她都感到舒服,从来不会喊痛。石头对护士的兴趣更浓厚了,可不敢再造次,除非护士主动。
护士背对着石头睡了一会儿,又翻转过来,这一次跟他贴得更近。石头可以闻到她的呼吸声,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脸离自己只有几毫米距离。护士让石头给她讲故事,好让她睡过去。石头笑她像个小女孩。
“我就是小女孩嘛,你快讲。”
护士的声音软软的,胸挺了挺。
石头几乎被她融化了,他告诫自己不能乱来,这里是医院,小叔和方桂枝都在病房里。石头便给护士讲了自家公狗和母狗的故事。说公狗想跟母狗生狗崽,可是大白天的到处是人,两条狗一交——配便被小孩子赶开了。后来,再也赶不开了,原来两条狗紧紧连在一起,用竹杠入中间把两条狗抬起来也分不开,真是奇怪。
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,公狗的生殖器有个包囊,跟母狗交——配的时候,包囊变大紧紧吸住母狗,便分不开了。”
护士说着身子痒起来,仿佛她变成了那条母狗。
“你懂得挺多的,其实我也觉得奇怪。”
石头只好实话实说。
“公狗和母狗做那个事没意思。”
护士说。
“谁跟谁做有意思呢?”
石头问。
护士住了声,只拿了石头的手在自己胸上摸。她的胸胀得厉害,又圆又挺。石头一激动钻了进去想吃几口。方桂枝在院子里喊他的名字。石头一慌乱,脑袋蒙在护士的汗衫里出不来。护士卷起汗衫把他放出来,低声说:“我叫张小蕙。”
石头抹黑从配药室出来,只见方桂枝站在院子里一脸焦急。
“婶,叔是不是又严重了?”
石头问。
“他倒是睡得安稳,你让我操心呢,出来那么久,害得我到处找。”
方桂枝嗔怪道。
石头揽了她的腰,跟她贴身磨叽一阵,向她讨好。方桂枝轻轻笑了一声牵着石头的手回到病房里。石头说刚才去配药房的时候看到毒蛇,让方桂枝小心些。
“你都不管我死活,我被咬了也好,省得操心。”
方桂枝说。
“婶,我舍不得你死。”
石头贴在她耳边说。
“你心里只有小护士,哪顾得到我?刚才你们是不是那样啦?”
方桂枝小声地问。
“没有。我还不会。她一个人不敢睡,让我坐在椅子上陪她。”
石头说。
方桂枝听得石头不会轻声一笑。石头捉住她的手问她笑什么。方桂枝也不知道笑什么,只觉得石头憨憨的。石头揉——捏着方桂枝的手。方桂枝的手比以前粗糙了一些,还有些老茧子。石头很心疼,放在唇边碰了碰。方桂枝想把手缩回去,石头不放。两个人拉扯着,石头一放手,方桂枝差点从长椅上摔出去,她嘤的叫了一声。
石头慌忙拉住她。方桂枝生气地推了他一把。石头抱了过去。方桂枝的身体有些汗味,没有像洗过澡后那样柔——嫩。石头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,为这个家,方桂枝付出太多了,真担心长年的劳作会夺去她美丽的容貌。
方桂枝见石头把持着分寸,很温顺地靠着他,她何尚不希望有个男人呵护自己。石头叫方桂枝睡一会儿。方桂枝不肯让他睡。石头真的困了,在长椅上躺下来。方桂枝叫他枕着自己的腿,石头说会把腿压麻的。
“没事儿,你靠着我,安心。我也可以打个盹儿。”
方桂枝说。
石头把头靠在方桂枝的腿上。可能经常下地干活的缘故,方桂枝的腿比护士的腿结实一些。石头放了心,闭上眼睛睡着了。方桂枝却怎么也睡不着,一会儿想想瘸子死了怎么办,一会儿想想石头要是进一步追求自己怎么办。她的处境非常尴尬。
医院里死一般寂静,除了值班的护士和瘸子三这个病房,再没有其他人。方桂枝脑袋都想迷糊了,后来也睡着了。